译文
死尸和白骨铺满了疆场,他们都是不肯投降清朝的忠义之士。
我想告诉行人:请你路过时不要掩鼻,你虽然活着,但又哪里能和死去的人相比呢?
注释
胔(zì):腐肉。
疆场:战场。
死人香:指死人气节高尚,可以留芳。
清顺治二年(公元1645年)六月,清兵占领江阴,派方亨来当知县。方亨是条忠实走狗,一来就大力推行清兵的民族压迫政策,收缴民间武器,严令“薙(剃的异体字)发”,全城愤慨。愤怒的群众将方亨和监押难发的清兵杀死,公推前后两任典史(掌管文书出纳的小官)陈明遇、闫应元领导武装抗清。清兵前后集结24万人攻城,血战了81天,死了三位王爷,18个将军,7万5千多士兵,最后还是从南京调来几十门西洋大炮,才将城轰开。清兵对守城民众恨得咬牙切齿,进城后,下令“满城杀尽”,遭受屠杀的达17万2千多人,只有50多人因隐蔽于庵、塔、芦丛等偏僻处得幸免于难。事后有人在城墙上发现了这首诗,署名江阴一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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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诗前两句写出了江阴城被屠惨状,热烈歌颂了那些不屈的英雄。后二句讥刺偷生者,似有所指,在对比中进一步衬托出了那些英雄的高尚和伟大。这首诗篇幅短小,语句通俗口语化,于简练中勾勒出可歌可泣的历史画卷。
首句直观地为读者展现了一个极为悲壮的战斗场面。战场上堆满尸体,城陷后又尸遍街卷,血淌池井。一幅战后惨景图,令人目不忍睹,也绘出了战斗的激烈残酷,点明了抗清卫城所付出的代价之大。惨象不掩英勇本色。在清兵进逼的危急形势下,江阴人民在典史带领下奋起抗击,固守县城81天,杀死清兵7万5千余人。虽后终遭屠城,但他们已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印征了以死抗争的决心,换取了显赫的战绩。
杏花书屋,余友周孺允所构读书之室也。孺允自言其先大夫玉岩公为御史,谪沅、湘时,尝梦居一室,室旁杏花烂漫,诸子读书其间,声琅然出户外。嘉靖初,起官陟宪使,乃从故居迁县之东门,今所居宅是也。公指其后隙地谓允曰:“他日当建一室,名之为杏花书屋,以志吾梦云。”
公后迁南京刑部右侍郎,不及归而没于金陵。孺允兄弟数见侵侮,不免有风雨飘摇之患。如是数年,始获安居。至嘉靖二十年,孺允葺公所居堂,因于园中构屋五楹,贮书万卷,以公所命名,揭之楣间,周环艺以花果竹木。方春时,杏花粲发,恍如公昔年梦中矣。而回思洞庭木叶、芳洲杜若之间,可谓觉之所见者妄而梦之所为者实矣。登其室,思其人,能不慨然矣乎!
昔唐人重进士科,士方登第时,则长安杏花盛开,故杏园之宴,以为盛事。今世试进士,亦当杏花时,而士之得第,多以梦见此花为前兆。此世俗不忘于荣名者为然。公以言事忤天子,间关岭海十馀年,所谓铁石心肠,于富贵之念灰灭尽矣;乃复以科名望其子孙。盖古昔君子,爱其国家,不独尽瘁其躬而已;至于其后,犹冀其世世享德而宣力于无穷也。夫公之所以为心者如此。
今去公之殁,曾几何时,向之所与同进者,一时富贵翕赫,其后有不知所在者。孺允兄弟虽蠖屈于时,而人方望其大用:而诸孙皆秀发,可以知《诗》《书》之泽也。《诗》曰:“自今以始,岁其有,君子有谷,贻孙子。于胥乐兮!”吾于周氏见之矣!